“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已然成为常识，而服用安眠类、麻醉性的镇痛类等药物能开车吗？北京高新医院戒毒治疗科徐杰主任以曲马多为例，从上述药品的双重属性角度对这个问题作出解答。《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公安部令第162号），第十五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得申请机动车驾驶证:（其中的）（二）规定，三年内有吸食、注射毒品行为或者解除强制隔离戒毒措施未满三年，以及长期服用依赖性精神药品成瘾尚未戒除的。这里的“毒品”，对于大家来说，像海洛因、冰毒、大麻等可能都比较熟悉，但是对于曲马多、泰勒宁、地芬诺酯、可待因、哌醋甲酯、γ-羟丁酸、阿普唑仑、地西泮、地佐辛等药品的双重属性可能比较陌生，上述物质是毒品吗？下面以曲马多为例介绍一下。曲马多是目前应用广泛的麻醉性镇痛处方药，不仅能够缓解疼痛，同时具有抑制食欲、改善抑郁等多重功效，且价格低廉，因此该药在年轻人中由于非疼痛使用相当广泛，但长期使用会引起药物滥用、成瘾及其他不良反应发生[1-2]。调查结果显示，曲马多成瘾人员在近年来有增加和年轻化趋势，并有成瘾大、复食率高等特征，已经引起全社会的广泛关注[3-4]。
曲马多是一种非阿片类中枢性镇痛药物其镇痛作用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该药为μ阿片受体的弱激动剂，二是该药能够直接与5-羟色胺和去甲肾上腺素作用[5]。因曲马多能够通过口服给药，镇痛有效时间长，没有显著呼吸抑制作用等特点，在骨折、骨关节炎、分娩痛、癌痛等急慢性疼痛中治疗中被广泛使用[6-7]。但由于曲马多有致欣快作用，能够产生药物依赖，且用药时间越长，患者耐受性随之提高[8]。而曲马多可能够通过口服给药以及以往药物管制存在诸多漏洞，使得大量曲马多通过各种途径流入社会，而很多人因好奇、朋友压力、寻找刺激等发生曲马多成瘾。另一方面，曲马多能够调控单胺能通路[9]，具有改善情绪、抑制食欲的作用，这也造成抑郁症患者、减肥需求者过量使用曲马多，造成曲马多成瘾数量增加，且呈年轻化趋势。
随着曲马多造成的严重不良反应病例的增加，我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在2021年3月发布了曲马多注射剂和单方口服剂说明书的修订公告，其中口服剂说明书中增加了有关曲马多成瘾、滥用和误用风险的警示语，并警告用药过量者可能发生死亡[10]。曲马多成瘾者临床表现多样，包括骨头酸痛、内感不适，皮肤有蚂蚁爬行感等，部分患者还可出现癫痫，以上症状都严重损伤了患者生理和心理健康，并对患者认知功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2016年4月6日，最高法《关于审理毒品犯罪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九）项规定：“贩卖曲马多、γ-羟丁酸2千克以上属于其他毒品数量大”。由此可见曲马多被明确规定为“其他毒品”。我国《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目录》（2007年版）将“曲马多”列为第二类精神管制药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五十七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第二条的规定，毒品是指鸦片、海洛因、甲基苯丙胺（冰毒）、吗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国家规定管制的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另外，《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第二条又规定，根据医疗、教学、科研的需要，依法可以生产、经营、使用、储存、运输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加之，《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禁毒的决定》第一条的规定，本决定所称的毒品是指鸦片、海洛因、吗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国务院规定管制的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及第十条的规定，根据医疗、教学、科研的需要，国家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可以指定特定的地方和制药厂，种植、生产限定数量的毒品原植物和麻醉药品、精神药品。依法从事生产、运输、管理、使用国家管制的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的单位和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国家关于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的管理规定。由此可见，麻醉药品、精神药品通常具有双重属性，既可以在医疗过程中用于治疗患者发挥疗效作用，又可以被吸毒人员作为毒品用于吸食。曲马多等，如果在医院短期使用，使用的目的是解除手术后疼痛，此种情况下，不能称曲马多为毒品；但如果使用者是吸毒者，使用的目的是满足某种心理上的快感，这种情况下，则曲马多就是毒品了。因此，可以把毒品理解为一类为法律禁止的、非医疗性使用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
徐杰主任指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 第二十二条 之规定，无论是否是遵医嘱服用国家管制的麻醉药品或者精神药品、再或者其他原因，一旦服用国家管制的上述药品就不能驾驶机动车辆。
参考文献：
[1]高传栋,杜文丙,曹雪艳.酮咯酸氨丁三醇与盐酸曲马多在术后自控镇痛中的应用效果评价[J].齐齐哈尔医学院学报,2019,40(01):65-67.
[2]Diouf A,Aghoutane Y,Burhan H,et al.Tramadol sensing in non-invasive biological fluids using a voltammetric electronic tongue and an electrochemical sensor based on biomimetic recogni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armaceutics,2021,593:120114.
[3]王佳域,于丹丹,李明,等.药物滥用人群曲马多复方制剂滥用/使用现状[J].中国药物警戒,2020,178(02):37-44.
[4]Koohsari M,Ahangar N,Mohammadi E,et al.Effects of tramadol administration on male reproductive toxicity in Wistar rats The role of oxidative stress,mitochondrial dysfunction,apoptosis-related gene expression,and nuclear factor kappa B signalling[J].Bratislavske lekarske listy,2020,121(6):400-410.
[5]Baghishani F,Mohammadipour A,Hosseinzadeh H,et al.The effects of tramadol administration on hippocampal cell apoptosis,learning and memory in adult rats and neuroprotective effects of crocin[J].Metabolic Brain Disease,2018,33(3):907.
[6]邵伟,贾成成.盐酸曲马多缓释片在骨折术后镇痛中的药学监护分析[J].临床合理用药杂志,2020,13(14):136-137.
[7]费爱丽,王长江,董来荣,等.强阿片类药物对比弱阿片类药物治疗中度癌痛的决策树分析[J].中国现代应用药学,2019,36(12):117-120.
[8]胡永军,胡社英,陶守君,等.腰硬联合麻醉剖宫产术后给予盐酸曲马多的镇痛效果及对产后泌乳功能的影响[J].中国妇幼保健,2020,35(05):50-52.
[9]Desmeules J A,Piguet V,Collart L,et al.Contribution of monoaminergic modulation to the analgesic effect of Tramadol[J].British Journal of Clinical Pharmacology,2010,41(1):7-12.
[10]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评价中心.国家药监局关于修订曲马多注射剂和单方口服剂
作者介绍
北京市司法鉴定执业人员能力评估考核面试专家
北京高新医院戒毒治疗科主任
